第8章賭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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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顏見裏頭好像在鬥獸。眾人下註，然後各出仙獸。似乎出的仙獸不能互為天敵相克，除此之外沒太多限制。
頗蘿讓玉顏也選一只仙獸。玉顏搖頭：“我沒有註可以下。”
頗蘿嗤的一笑，看了頗甚一眼。頗甚給了玉顏一塊寶石，讓她下註玩兒。
玉顏信手選了場中一只已經傷痕累累的靈貂。
似乎除了她外，只有一個人也選了那只貂。它不被眾人看好呢！
端註盤的人深深看一眼玉顏，笑對頗蘿道：“姐！多謝帶新人來。”
頗蘿輕拂羅袖：“好說。”
端註盤的人回頭對個坐在地上的人喊道：“千野，這裏還有人押你的貂呢。”
原來那貂是他的。
另外那個押靈貂的人，就是他自己。
他一頭亂發，聽到了還有人押他的仙獸，卻沒什麽反應，只低頭撫著他的貂兒。
“不知說這家夥是放蕩不羈好呢、還是該誇他修為夠高呢？”頗蘿喃喃自語，卻分明是有意讓玉顏也聽聽。
比賽開始了。
靈貂的防守一開始有些吃力，畢竟它受了傷，而對面卻是一只狀態滿滿的巨虎。
第一個照面，它竟沒有在巨虎爪下一命嗚呼，並且還進行了反擊。不過巨虎靈敏地一跳，便避開了靈貂的尖爪，隨後輕蔑地又是一爪揮過去，將靈貂打飛。
玉顏看看千野。千野明顯也緊張了，但沒有說什麽。
靈貂在空中打了幾個筋鬥，穩住了身體，豎起毛發，呲牙又朝巨虎撲了過去。
巨虎滿不在乎的一甩尾巴，以為可以把靈貂拍飛，誰知靈貂眼裏猛然放出光芒，身形隨之暴漲，牙齒也變長直至從嘴中突出，一口便咬在了巨虎的肩上。
巨虎嗷的痛吼，尾巴也終於甩在了靈貂身上，把它拍於地面，又一爪踩上去。
玉顏面露不忍之色，轉過了頭。
“啪”的一聲響，好像是面團拍到了地上。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來：“靈貂贏了。”
“餵，你贏了！”頗甚點點玉顏，意思是她可以回頭去看了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玉顏道。
她不看，不是怕靈貂輸，而是在巨虎擡爪的瞬間，就看見了靈貂準備好反擊的目光。
巨虎在那時起，已無生路了。
巡場員在地上把虎泥鏟起來，清理了地方。
玉顏這時候才回過頭。
“不看就可以了？”頗蘿笑話她，“你的同情心就到這種程度而已啊？”
“嗯。”玉顏隨口答應，完全沒覺得被笑話了。
千野將靈貂收回自己懷裏，擡頭看看玉顏，意味深長地揚起了唇角，欠身施禮，離去了。
今日鬥獸結束了。頗蘿他們還帶著玉顏滿山亂逛。不良山很大，但很多地方卻也熱鬧。
玉顏看到的那些人並沒有醉心修煉，倒是喜歡三五成群的搞些吃喝玩樂，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。
難怪叫不良山呢！
似乎都沒師父管他們。這些孩子全都放養著了。
但就是這樣的山頭，怎有資格留在仙界、並名震人間？
玉顏正想著，頗甚問：“你怎知那貂今番會贏，便押它？”
“押註時我不知道。”玉顏道，“我只看它那一門太寂寞。”
“餵，那輸了怎麽辦？”頗甚大愕。
“輸就輸了。”玉顏不知道那還要怎麽辦。
“合著押的寶不是你自己出的！”頗甚生氣。
“確實不是我自己出的。”玉顏不知他們為什麽總愛重覆顯而易見的事實。
“你！”頗甚氣結。頗蘿卻噗哧一聲笑了。
正此時，頗牧來傳話：掌山師尊有請。
玉顏跟著頗牧進了山洞，但見個老得都看不出年齡的老頭，灰白頭發一絲不茍束於頭頂，衣裳上無一絲折痕，與其說是人，不如說像具雕像。而旁邊也實在太整潔了，簡直像神龕一樣。
玉顏感覺到壓抑。
外頭徒弟們那麽跳脫，怎麽這老頭卻沈沈無一絲生氣？
出宇掌山微睜雙目，看了看她，吩咐頗牧道：“你去罷。”又喚玉顏走近他。他伸手搭在玉顏手腕上，“咦”了一聲，陷入沈思。
這樣近距離看他，玉顏發覺他的皮膚並不像他的長相那麽老，其實光滑又白嫩，五官也鮮明，看起來賞心悅目。
出宇探完她的脈，搖了搖頭：“極陰體質，修煉本是極好，卻丹田脆弱、氣息雜亂，太也可惜。”
玉顏點頭：“聽說我是太薄命。”
出宇目光一瞬：“也不是無法替你改命的，只是不易。只恨出林自己置身事外。”
玉顏道：“我師父有事去了。”
出宇搖頭笑道：“虧得你還替他開脫。”
玉顏擡起眼睛想了想：“不是開脫。他真的有事。”
語氣平靜無波，純屬陳述事實。
出宇倒是愕了愕，仔細看她雙眸，笑了：“怪道出林喜歡你。”便緩緩道，“既如此，你先去罷，我想出法子，便叫你來。”
玉顏點頭。出宇又閉目打坐了。玉顏走出了山洞，看那仙霧繚繞的不良山，一時不知往哪裏去，信步拾階而下，穿過半人高的碧草，見前頭有棵幾人合抱的大樹，分叉間竟有間木屋，裏頭還傳來尖聲獸吠。
玉顏對這聲音有點印象，似乎是靈貂的聲音？
那麽這裏是頗孕的居所了？
玉顏叩了叩樹幹：“有人嗎？”
一片寂靜。
“沒有人，把仙獸自己留在屋裏？”玉顏詫異。
樹頂上索性連獸吠聲都消失了。
“你可是寂寞了？”玉顏笑，“我給你唱歌罷。”
風吹得正好。她唱她唯一接觸過的正經曲子，就是玉頤的笛曲。
與其說是唱，不如說是哼。
風吹落花、雨打飄蘋，驚濤拍岸。連玉頤都吹不上去的音，她哼得上去。
音質如碎玉拍金。
最後一個音落地，山都靜了。玉顏坐在樹下，輕輕向後靠著樹幹，似乎也睡過去了。
蟬鳴在遠處來，別有一種靜謐感覺，正是午睡的好時候。
她再醒來時，天已暗。
肚子開始叫了。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，有些無措。
若是石頭，不用吃飯；若是仙人，不必吃飯；若是人間女孩子，總有父母張羅飯食。而她現在算是什麽呢？要自己覓食麽？
“你吃了嗎？要一起嗎？”玉顏向樹屋邀請。
沒有人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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頗蘿讓玉顏也選一只仙獸。玉顏搖頭：“我沒有註可以下。”
頗蘿嗤的一笑，看了頗甚一眼。頗甚給了玉顏一塊寶石，讓她下註玩兒。
玉顏信手選了場中一只已經傷痕累累的靈貂。
似乎除了她外，只有一個人也選了那只貂。它不被眾人看好呢！
端註盤的人深深看一眼玉顏，笑對頗蘿道：“姐！多謝帶新人來。”
頗蘿輕拂羅袖：“好說。”
端註盤的人回頭對個坐在地上的人喊道：“千野，這裏還有人押你的貂呢。”
原來那貂是他的。
另外那個押靈貂的人，就是他自己。
他一頭亂發，聽到了還有人押他的仙獸，卻沒什麽反應，只低頭撫著他的貂兒。
“不知說這家夥是放蕩不羈好呢、還是該誇他修為夠高呢？”頗蘿喃喃自語，卻分明是有意讓玉顏也聽聽。
比賽開始了。
靈貂的防守一開始有些吃力，畢竟它受了傷，而對面卻是一只狀態滿滿的巨虎。
第一個照面，它竟沒有在巨虎爪下一命嗚呼，並且還進行了反擊。不過巨虎靈敏地一跳，便避開了靈貂的尖爪，隨後輕蔑地又是一爪揮過去，將靈貂打飛。
玉顏看看千野。千野明顯也緊張了，但沒有說什麽。
靈貂在空中打了幾個筋鬥，穩住了身體，豎起毛發，呲牙又朝巨虎撲了過去。
巨虎滿不在乎的一甩尾巴，以為可以把靈貂拍飛，誰知靈貂眼裏猛然放出光芒，身形隨之暴漲，牙齒也變長直至從嘴中突出，一口便咬在了巨虎的肩上。
巨虎嗷的痛吼，尾巴也終於甩在了靈貂身上，把它拍於地面，又一爪踩上去。
玉顏面露不忍之色，轉過了頭。
“啪”的一聲響，好像是面團拍到了地上。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來：“靈貂贏了。”
“餵，你贏了！”頗甚點點玉顏，意思是她可以回頭去看了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玉顏道。
她不看，不是怕靈貂輸，而是在巨虎擡爪的瞬間，就看見了靈貂準備好反擊的目光。
巨虎在那時起，已無生路了。
巡場員在地上把虎泥鏟起來，清理了地方。
玉顏這時候才回過頭。
“不看就可以了？”頗蘿笑話她，“你的同情心就到這種程度而已啊？”
“嗯。”玉顏隨口答應，完全沒覺得被笑話了。
千野將靈貂收回自己懷裏，擡頭看看玉顏，意味深長地揚起了唇角，欠身施禮，離去了。
今日鬥獸結束了。頗蘿他們還帶著玉顏滿山亂逛。不良山很大，但很多地方卻也熱鬧。
玉顏看到的那些人並沒有醉心修煉，倒是喜歡三五成群的搞些吃喝玩樂，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。
難怪叫不良山呢！
似乎都沒師父管他們。這些孩子全都放養著了。
但就是這樣的山頭，怎有資格留在仙界、並名震人間？
玉顏正想著，頗甚問：“你怎知那貂今番會贏，便押它？”
“押註時我不知道。”玉顏道，“我只看它那一門太寂寞。”
“餵，那輸了怎麽辦？”頗甚大愕。
“輸就輸了。”玉顏不知道那還要怎麽辦。
“合著押的寶不是你自己出的！”頗甚生氣。
“確實不是我自己出的。”玉顏不知他們為什麽總愛重覆顯而易見的事實。
“你！”頗甚氣結。頗蘿卻噗哧一聲笑了。
正此時，頗牧來傳話：掌山師尊有請。
玉顏跟著頗牧進了山洞，但見個老得都看不出年齡的老頭，灰白頭發一絲不茍束於頭頂，衣裳上無一絲折痕，與其說是人，不如說像具雕像。而旁邊也實在太整潔了，簡直像神龕一樣。
玉顏感覺到壓抑。
外頭徒弟們那麽跳脫，怎麽這老頭卻沈沈無一絲生氣？
出宇掌山微睜雙目，看了看她，吩咐頗牧道：“你去罷。”又喚玉顏走近他。他伸手搭在玉顏手腕上，“咦”了一聲，陷入沈思。
這樣近距離看他，玉顏發覺他的皮膚並不像他的長相那麽老，其實光滑又白嫩，五官也鮮明，看起來賞心悅目。
出宇探完她的脈，搖了搖頭：“極陰體質，修煉本是極好，卻丹田脆弱、氣息雜亂，太也可惜。”
玉顏點頭：“聽說我是太薄命。”
出宇目光一瞬：“也不是無法替你改命的，只是不易。只恨出林自己置身事外。”
玉顏道：“我師父有事去了。”
出宇搖頭笑道：“虧得你還替他開脫。”
玉顏擡起眼睛想了想：“不是開脫。他真的有事。”
語氣平靜無波，純屬陳述事實。
出宇倒是愕了愕，仔細看她雙眸，笑了：“怪道出林喜歡你。”便緩緩道，“既如此，你先去罷，我想出法子，便叫你來。”
玉顏點頭。出宇又閉目打坐了。玉顏走出了山洞，看那仙霧繚繞的不良山，一時不知往哪裏去，信步拾階而下，穿過半人高的碧草，見前頭有棵幾人合抱的大樹，分叉間竟有間木屋，裏頭還傳來尖聲獸吠。
玉顏對這聲音有點印象，似乎是靈貂的聲音？
那麽這裏是頗孕的居所了？
玉顏叩了叩樹幹：“有人嗎？”
一片寂靜。
“沒有人，把仙獸自己留在屋裏？”玉顏詫異。
樹頂上索性連獸吠聲都消失了。
“你可是寂寞了？”玉顏笑，“我給你唱歌罷。”
風吹得正好。她唱她唯一接觸過的正經曲子，就是玉頤的笛曲。
與其說是唱，不如說是哼。
風吹落花、雨打飄蘋，驚濤拍岸。連玉頤都吹不上去的音，她哼得上去。
音質如碎玉拍金。
最後一個音落地，山都靜了。玉顏坐在樹下，輕輕向後靠著樹幹，似乎也睡過去了。
蟬鳴在遠處來，別有一種靜謐感覺，正是午睡的好時候。
她再醒來時，天已暗。
肚子開始叫了。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，有些無措。
若是石頭，不用吃飯；若是仙人，不必吃飯；若是人間女孩子，總有父母張羅飯食。而她現在算是什麽呢？要自己覓食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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